【2022斯哈全糖24H】不可思议的事
2022.5.02 3:00
＃看起来，我是深夜一刀
＃时空旅行者小哈和无法改变的命运
＃有关教授看向他的第一眼，难以言喻的复杂
＃改了改了在改了！！彩蛋有隐藏结局！
Summary:灰暗凋零的某个冬日，救世主回想起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那些与他青春交织的冒险与危机，原来并比不上晦暗回忆中的一点玫瑰色。
在蜘蛛尾巷附近的不远处，就是宁静祥和的住宅区。在这城市的安宁里，蜘蛛尾巷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处藏污纳垢之地。
年幼的小斯内普先生只有单薄的外套，天空隐忍多天，终于在这时不期降下雪花。这时节虽然已经过了圣诞，但若是在别处，纯白的雪也不失为冬日美景。只是即便不去看小先生单薄的衣装，蜘蛛尾巷的雪也总是灰暗的。
阳光不来此地，风雪与严寒却不吝啬关照。
哈利•波特已经等待他很久。
小斯内普难以控制自己内心的激荡，他还如此年幼，全然没有后日斯内普教授刻薄待人的痕迹。他是白纸，是清水，是未落下的雪，是没有来得及缺憾的一切。
波特先生很容易就得到他的亲近，幼小的孩童实在抗拒不了波特先生成年后张弛有度的温柔。
与少年时代的一腔孤勇截然相反，成年后的救世主不仅学会了左右逢源，还尤其擅长表里不一的敷衍。
但这并没有伤到他的赤诚，他对待朋友一如从前的真诚。
作为人生大抵尘埃落定的人，回到1970并不是他刻意而为。兵荒马乱的少年时代让他的成长也过于仓促不安。没时间去细想什么，因为身后就有黑魔王的穷追不舍。
但也许，如果说他有什么是感到迷茫的，他或许会沉思许久，然后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他那动荡不堪的学生时代总有各式各样地长辈相助，诸如邓布利多所说的“更伟大的利益”，或是莫利视他如自家的亲生孩子，来之不易却又复失去的教父小天狼星。
他总在得到与失去中徘徊，却从来没有患得患失。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哈利•波特一直以来都无法琢磨透的人。他是那么强大，挥起魔杖的姿态那般优雅不输贵族，整洁的黑袍向来一丝不苟。也许他看起来不那么清爽的头发有些受人诟病，但哈利后来也明白那是因为受魔药蒸腾气雾的影响。加之他的工作实质又富有精神上的折磨与摧残，恐怕不得不去牺牲些外在的表象，没办法维持完美无瑕。
巫师多是怪人，斯内普已算颇有风度的了。
他从深远的回忆中拔出自己——多年来，他依旧未能冷静到如他的大脑封闭术教授般从容地操纵自己的大脑。
他在某个冬日来到蜘蛛尾巷，在岌岌可危的低温中见到了自己瑟瑟发抖的教授。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时代，这个哈利•波特举目无亲的时代。时间自有自己残忍的规则。他曾远远的注视着他的亲人们，他可以触碰这世上的风和雨，叶和土，却无法被任何一个人察觉。
只有小小的斯内普先生是例外。
他可以看到这个盯着莉莉的，来路不明的年轻人。环境造就他性格多疑，很快就开始提醒莉莉。但莉莉却说那附近只有他们两个，连佩妮也不愿意来。
这是当然的，哈利很快意识到他这段时空之旅的意义——总有些事需要他去做，为了达成那既定的结局。
所以他在斯内普与母亲常去玩耍的地方施了麻瓜驱逐咒，这是个在魔法部需要熟练掌握的小咒语，用来保护一些巫师的小秘密，很少有不顶用的时候，大部分也用不上“一忘皆空”。
斯内普的警惕无法放松，终于他决定独自去面对来历不明的巫师。
哈利难以掩饰内心的愉悦，因为任何动物的幼崽都有着浑然天成的勇气以面对未来诸多不测。而斯内普本着保护莉莉的心情勇敢无畏的直面自己，也让哈利感到久违的难过。
他就是这样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这样会为某事付诸一切直至身陨的人。
“先生，你从哪里来？”稚嫩的少年音色。
斯内普毫无畏惧直视他，即便这样，哈利也全无感受昔日老蝙蝠地气场。到底是相差太多年纪，还未来得及成长成那样的人。
哈利并不知道如何回答斯内普，才能让可恨的时间稍微的放过他一瞬间。他尽管已经长大，却还是有一股想要告知一切的冲动。
他哑然，可是他又该说什么呢。未来好久远，好漫长，也让人很难过。
命运逼迫他缄默，只为了早已写就的句号。
与年幼的教授相遇是难得的幸事，哈利很想试试自己在斯内普教授曾经的人生中是否扮演过这样一个无足轻重又必不可少的角色——打来这里后，他总做这样的事。
他并没办法说的很多，斯内普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蠢货。他只好说自己也是个巫师，偶然注意到他们两个尽管没有入学却看上去聪明可爱的孩子，于是偶尔就会停下关注一下他们。
“可是莉莉说看不到你。”小教授没有那么好打发。
自己的母亲看不到自己，其实不仅仅是看不到现在的自己，莉莉根本就没有见过一岁以后的哈利。
他不禁想着，或许正是因为斯内普教授未来和自己还算交涉不浅的关系，才能在这个时代也有些说不清的联系吧。
“对此我很遗憾。”哈利垂眸微笑，“我十分乐于认识那位可爱的小姐，但也许人与人的缘分总是这样奇妙。”
“魔法，非同凡响，妙不可言。”（Magic is fantastic and wonderful.）他说出这话，正顾及此刻的斯内普尚且没有系统的学过魔法理论，对一切都尚存皆有可能的看法。
“也许我们还未到需要相识的缘分。”
他不奢求云里雾里的说法能骗过小小的教授，只希望借此说明一件对于现在的斯内普来说依旧十分重要的事。
那就是他对莉莉绝无恶意。
少时他也在麻瓜世界成长，深知斯内普的警惕绝非空穴来风。年幼可爱的女孩在哪都容易惨遭毒手。
他像这里飘忽不定的风，只有斯内普抓到了一点点轻柔的声音。
他后来总在斯内普独处时才出现了。说实话，真的被莉莉看到反而是极大的不适应。他几乎没和莉莉相处过，对此心里更是没底。
不知是因为陌生，还是心里已经不想有更多遗憾了。他相信莉莉的美好，所以更是生出怯懦，因为终将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一无所有的世界。
哈利对待斯内普时很难将他和日后的教授联系在一起，他喜欢称呼小男孩为“sev”，那是多年后的他怎么也叫不出口的称呼。
他会在西弗勒斯挨饿受冻时适时地给出一点帮助，一些适合入口的食物，或是会用荧光咒生涩地表演小剧场，即便这本身并不能安慰到他。
成熟温柔的波特教授不知不觉俘获了西弗勒斯的心，小小的少年难以抗拒性情温和的年长男巫。哈利在他入学前的这段时间给他许多指导。即便他能从艾琳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些魔法界的小常识，这总是比不上哈利柔和而有耐心的系统知识。
西弗勒斯拿出怀中一直贴身抱着的信件，他早上清扫邮箱时发现了署名自己的信。毫无疑问他并没有什么会给自己寄信的关系，何况那精致的火漆印印着霍格沃茨的标识——他听母亲说过，也在哈利的领针上看到过那小小的银制徽章。
他的信还没有拆封，他想和哈利一起拆开。
但哈利拿过他的信时，却露出了罕见的表情。
“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我第一次走进霍格沃茨的心情。”
那是一种，很复杂地情绪。西弗勒斯没办法看明白那样的神色。对于巫师来说，魔法就是自己的灵魂，而教授魔法的学校，则会成为生命的根基，灵魂的归处。
他对于霍格沃茨的向往多了一份期待，他想看看哈利成长的地方。
可是整个夏天，他都没能再见到哈利•波特。
霍格沃茨的通知书送到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有着漂亮眼睛的男人。
他似乎有些遗忘掉这个人，对着和哈利相像的詹姆并没有什么移情式的好脸。他依然不喜欢詹姆，依然厌恶格兰芬多。
即便哈利说过他毕业于格兰芬多学院，莉莉也去了格兰芬多。他想，这是格兰芬多难得的有些福气。莉莉和哈利都是很好的人，这与他们是格兰芬多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在斯莱特林也会一样是很好甚至更好的人。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忘记了哈利的姓氏，完全意识不到讨厌的Potter和美好的哈利或许是来自同一个家族。
他不记得很多，又记得很多。他记得活地狱汤剂的材料，记得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统称乌头，记得粪石在山羊的胃里。
可是不记得那个男人。
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就像被魔法隐去的字迹，无踪无影，或许存在过，也或许没有。
可是霍格沃茨的生活实在是过于忙碌。尽管他总是乐于如此，毕竟论文的难度对他来讲也不过信手拈来，只需要羽毛笔放在羊皮纸上就会写出来的程度。
来自斯莱特林的认可和教师的赞扬接踵而至，他意识到自己天生要成为一个巫师。他正是属于这里的，他会留在这里，他要作为这里的人活下去。
2.
蜘蛛尾巷的波特先生，又出现在了霍格沃茨的禁林。西弗勒斯这次并不知道是否有别的学生可以看到他，是否有他所说的足够的缘分。毕竟这里的小巫师实在很多。
夜闯禁林实在不是好学生会做的事，但西弗勒斯自然有说服自己和老师的好理由。作为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门徒，他会来替老师寻找一些常见且不那么危险都草药。
他看到毒草中的一片衣角，是熟悉的浅亚麻色。或许对于他来说已经谈不上熟悉，但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绝不会出错。他知道那里昏迷着奄奄一息的哈利。
他又扶起脆弱的男人，看着他眼镜都架不稳的面庞，他确信自己的记忆里应当是全无此人的存在的。可他又难以自制的想要靠近这个男人，无论是此时此刻，抑或是很久之前被模糊淡化了的回忆。
他尚且无法命名的感情，从很久以前就生长了出来。盘踞在年幼的他体内，又在多年之后隐忍而艰苦的意识到。
禁林里的月亮似乎看起来要比别处大一些的。依照巫师的理论，是因为月亮的能量在这里会更加紧密。在朦胧的月色下，西弗勒斯似乎连心境也彷徨了起来。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伦敦的大雪，在伦敦的冬日，他还没有学会最简单的魔法，连一个普通的保温咒都用不出来。他在好几个那样的冬天都差点冻死。
他没能等来什么人救他……没有吗？
哈利的双眼颤动，他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夜幕下的绿宝石，有着内敛轻柔的目光。
“西弗勒斯，你长大一些了。”
西弗勒斯已经来到霍格沃茨第三年了，家养小精灵对他的喂养显然是比不称职的父母要好太多。老斯内普就是个高大英俊的麻瓜男性，十三岁的斯内普也已经有了可观的身高。
西弗勒斯的唇角微动，但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先生，你是谁，你从哪来呢？
他应该这么问的，但他又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这是为什么呢……哈利？”西弗勒斯的声音颤抖，或许还带着一些恐慌。来自未知，来自不可控，来自遗憾。
哈利努力的坐起身，在林间微弱的月光下，西弗勒斯才看到他腹部大片的血色，像是白衬衫下的身体被恶咒洞穿。无法干涸的血迹，还在不断的湿润着淌出。
可空气中却没有血的味道。未来的魔药大师从小就有过人的五感，哈利受了这种程度的伤，早在他刚刚踏入禁林时就该被发现。可即便是现在，就算眼睁睁看到了那可怖的出血量，他的鼻子还是只能闻到各式草药的气味。
他的哈利，到底是来自哪里的先生？
哈利对自己的伤口熟视无睹，他笑着看着长得同他一样高的西弗勒斯说：“我在你刚出生时，就来看过你了。”
西弗勒斯震荡的记忆回来了些微，他只记得哈利在风雪中对他轻轻施展的保温咒，还有那些幼稚，它却不得不承认有趣的荧光小剧场。
有关魔法，有关美好，有关哈利。
无形的手剥夺了他这样多的记忆，让他不得不成为一个古板无趣的人。
“西弗勒斯，在你身上发生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是什么？”
3.
1998年的9月，短暂沉寂过的霍格沃茨迎来了一届新的学生。
现在的学生多数来自麻瓜家庭或是混血，对于几个月前发生的那场巫师大战并没有什么危机过后的实感。
仅几个月，救世主也并未得到休息。他已经算作是成年的巫师，在开学前的整个暑假他都在不停歇的去追捕食死徒的余党。
和平不是一息之间就可以被争取到，忙碌的也并不只有他而已。为巫师们生存的一片天地，就连在校学生都自发撰写传记只为铭记伟大的历史。
在哈利•波特这波澜壮阔动荡起伏的十几年人生里，最隐秘而也无人知晓的秘密确乎干系青春恋爱，十分适合写出些桃色新闻，具有传奇色彩。
在尚且年少时，哈利时常被貌美的异性吸引走目光。漂亮娇小的东方女孩，火辣张扬的英伦玫瑰。他自己也是顶漂亮的人，足以受到美人们的青睐。浮于表面的冲动终有一日沉寂了下来。
到头来他发自内心爱上的，甚至是一个男人。
他的教授，年长了他20岁。
总是面色阴沉的看着所有学生，配着那身好像终年都不会有第二个款式的黑袍子，活像一只黑乎乎的老蝙蝠。
说不上原因，他的心究竟被什么引领。他只是，有点注意到斯内普偶尔会忘记施加保暖咒，在他无处可去的一个圣诞，他看到魔药教授冻得通红的手指挑拣着晒干的草药梗。
有关保温咒，这也是二年级时斯内普教给他的咒语，在无人的圣诞树下，他没有可以回去的温暖家庭，德思礼一家一定恨不得让他因为什么魔咒事故死在学校里再也不用回来。
他抱膝坐着，手里是让他苦恼很久的《初级魔药学》。教授虽然不知为什么针对他提出了晦涩难懂的问题，但他没能回答上来也是事实。拜德思礼家不太好的家庭教育，哈利没能看到一些有趣的启蒙书，尽管他并不笨，可巫师课本里的词汇对他来说实在是生涩难懂。
他其实很喜欢这门课，诚如他的教授所说，这是一门迷人的神秘的课程，足以让人完成许多能人所不能的美妙事件。
于是他看着，很快就忘了时间，不知冷热。冻得小脸发白也未能察觉。
这时身上却突然被人披上一层温暖，像是被盖上了世界上最轻柔的羽绒被。
他放下书，却看到魔药教授晦暗不明的脸色。斯内普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荧光显现出的咒语，从哈利身侧走过。
“我认为不可一世的救世主如果想要继续他不知死活的娱乐行为，应当学习好这个简单的保温咒。”
他从那时起，就觉得斯内普一定是喜欢他的。
他还有少年人的赤诚与满腔勇气，终于怀着不顾一切的热烫爱意撞入教授的怀中。他轻轻挥起冬青木魔杖，熟练的使出一个保暖咒在教授通红起皮的双手上。
斯内普看着他，却好像越过很多个冬季去看他。很多个没有他的冬天，很多个西弗勒斯都在等待哈利的冬天。
他们终于在正确的时间相拥过。
哈利不明白西弗勒斯为何对他患得患失，对他存在过的一切都极其敏感。亲吻他的血与泪，拥抱他柔软的躯体，只要感受着他的体温。
仿佛他已经一度失去过他一般。
在他不曾经历的时空里，他的教授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他乐观的想，他们还有以后。
于是这样的爱护，一直到斯内普为他而死。
斯内普向来是小心眼的人，他会针对差一点成为被选中男孩的纳威，是因为他私心认为这孩子应该更有骨气些。
他默默保护着他的男孩，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哈利是莉莉的孩子，哈利是他唯一的救赎。
哈利是他唯一赎罪的机会，他想要的不是莉莉的宽容，他想要自己的男孩有更好的未来。
别成为他，别遇到他。
不要在1970的风雪里看着他。
4.
“我非常喜欢我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哈利轻轻触碰西弗勒斯的脸庞，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爱人。如此稚嫩，如此意气风发。
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悲苦涌上心头，为斯内普往后余生的苦难，为他长达数十年将遭受的折磨。
为那些死去的，为那些活着的。
詹姆•波特和劫掠者们称霸着霍格沃茨，魁地奇赛场上的格兰芬多旗帜高高升起。聪明的女巫莉莉挥起魔杖为自己的好友编出漂亮的发型。桀骜不羁的小天狼星还在和自己分进斯莱特林的弟弟雷古勒斯置气。勤劳的小精灵多比正擦拭着马尔福庄园的地板。
哈利翡翠般的眸子里只淌出一点点湿意。
时空旅行，到底是毫无作用的。为了一切都走上原本的轨迹，他出现在这里，为了斯内普教授出于伟大爱意的牺牲，他来到这里。
为了一切没有分毫改变的历史，他来这里见证爱人的年轻时代。
哈利咽下复杂的情绪，不去管自己被洞穿的腹部，他想向西弗勒斯展露出笑容。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从今以后能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这样，会比“再见”好听一些。
“哈利？”
“哈利……？”
“……？”
西弗勒斯走出禁林时，月光照耀更加深沉的夜色。
无人的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再次，1991
黑色的教授
越过人群
看向
有漂亮眼睛的学生
时间
残忍而温柔
要相爱的人相遇
要相遇的人相拥
让这之后的别离
……总会到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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